拾光不昧月不亮

难忘今宵

【hpss】幽会阿兹卡班

笼中约会( '▿ ' )


当月光恩赐般地照亮围墙上的栏杆时,阿兹卡班迎来了久违的喧闹——这都归功于上个月魔法部刚刚颁布的战后暂时管理规定,隐藏在众多大段文字下的短短两行,成了阿兹卡班里最大的好消息。


"特殊时期,阿兹卡班的守卫工作暂时由傲罗接替,同时增设每月一次放风时间,以防发生恶性暴动事件。"


随之而来的便是令人头疼的管理问题,这里关押的可都是罪大恶极的食死徒,而主动申请来这里的守卫大多是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的傲罗,他们愤怒、癫狂、没有耐心。


于是便有了这些笼子,在"合理惩罚"的范围内,折磨人的筋骨,剥去人的尊严,还能节省他们的时间和精力。


多好的办法,斯内普也这么想,在他迈进那座铁制的狭小囚笼中时。


只需用他最擅长的嘲讽激怒一个红了眼睛的食死徒,让他率先动手冲自己脸上挥一拳,有了伤痕作为证据后再闪身躲开,任凭他摔在早就蠢蠢欲动的傲罗眼前。就可以为自己收获一个不痛不痒的一周笼中监禁,从而完美地避开古怪又嘈杂的阿兹卡班放风夜。


外面的叫嚣声吵得斯内普脑仁疼,好在也同样吵到了打算放松一晚上的守卫们,斯内普听到一个经由扩音咒放大的打骂声,以及很有震慑力的威胁,最后是一句静音咒的吟诵。世界都安静了,感谢梅林,守卫把可爱的笼子们放在了室内,让他能够一同享有静音咒的庇护。


静谧的月亮才更有韵味,散发着清冷与不可捉摸的光辉。可若是不幸配上了栏杆外面的狂欢声,他大概只能想到那只狼人。


想到卢平和他的愚蠢变身,斯内普还是难免心口一滞,以至于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的手边出现了某种毛茸茸的东西,他低下头去看,是一只毛毛虫。


斯内普无声地笑了,嘴角在黑暗与月光的交界处轻轻勾起。


“哈利——波特。”


没有什么来回应他,毛毛虫还是那只毛毛虫。


“我假设你不会想要这样度过一整晚,来看我,却不和我说话。”


毛毛虫太小了,似乎是动了一下,斯内普并没有看清。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下一秒救世主的庞大身躯就压在了他的身上——是的,和这个狭小到只够斯内普坐在其中的囚笼相比,刚刚成年的哈利波特足以称得上庞大了。


哈利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的双膝跪在地上,把斯内普本来蜷缩的大腿夹在其中,这使得他不得不把腿打平放在地上,“主动”被压在哈利的禁锢之下。


“抱,抱歉,这里实在是……”


哈利好似发现了斯内普的动作,开始小心地避让他尊敬的教授,没想到膝盖在挪转之间无意碰到了斯内普的大腿,男孩一瞬间分了心,重心失衡的救世主惊慌失措地往前倒去,还好在残酷战争中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让他及时抓住了笼子的栏杆。


“太小了。”


哈利稳住身形后,把没说完的半句话补了出来,鼻息尽数打在斯内普的额头上。他们离得太近了,斯内普几乎是缩在他的怀抱里,他靠着背后的笼角,静静地看着自导自演的格兰芬多,过了好一会,直到感受到眼前人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才缓慢地开口:


“我假设像蚊子贴在墙上一样抓着冰冷的金属不放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波特。”


“斯内普,我没劲了,我松手的话会摔在一旁,磕破头或是撞青后背,最坏的结果发出声响是招来守卫,把我从这里赶出去。”


哈利没有动,盯着斯内普眉宇间的沟壑,认真地和他轻声交流。


“看起来战后的琐事已经彻底毁掉了你的脑子,这样看来,被守卫赶出去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你真应该去圣芒戈看看。”


被毒液攻击的当事人却笑了笑,他在战后多了一项了不起的技能,就是读懂斯内普别扭的话到底在说什么。


“斯内普,我的眼镜要滑下来了,我必须松手了,不然我会看不清你的样子。你会保护我的对吗?你不会任由我身上多出一处伤口吧?也不会看我被讨厌的守卫抓走?”


伴随着一声轻蔑的轻哼,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倒在了他最想拥抱的人的怀里。


他的手很快覆上眼前黑影的后背,稍微用了点劲搂住斯内普,让自己和他的距离又近了一些。而他的头则低下去凑近了斯内普,脑袋侧过来,让耳朵贴上他的胸膛,眼睛在他的臂弯打转,脑海里全是刚刚一闪而过的斯内普腕间的金属镣铐。


“教授,你会怪我吗?”


男孩的声音发闷,苦恼中带着明显的酸涩,这换来了斯内普的沉默。片刻后,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带着于他而言无比珍稀的真诚和放松。


“如果趴在我身上的救世主精神还正常的话,就该记得他那自大的格兰芬多习性帮他做到的一件好事——毕竟这种情况少得可怜,那就是四处奔走作证让他的魔药教授免于摄魂怪之吻。”


斯内普的声音已经不像刚苏醒时那么虚弱,但仍带着一分嘶哑,和他背后微弱的月光那么相衬,给到了男孩安慰。他感受到后背有一双手试图贴近他,害怕眼前人难得的主动被那镣铐挡了去,于是又向前靠近,把自己紧紧地贴在斯内普怀里。


手铐中间的链条绷得笔直,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双手抱上了他。哈利在脑中描摹斯内普的动作,想象他那被勒得发红的手腕是如何破开犹豫和迷茫靠近自己拥抱自己,像他这七年里做的所有事一样。他无法阻止,也不敢回头,那是斯内普的选择。


被抱住的男孩向他的守护者反思自己的过错,带着浓重的歉意,“可是你还在这!要是我一开始就把记忆拿给大家看就好了,都怪我,现在拿出来作证可信度好像变低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接近忍着哭腔的呜咽。


“让我们换一种说法,波特先生,你既努力为卑微的教授我保留最后的隐私和尊严,又在想办法为我作证救我出去。我假设这其中的道理显而易见,我应该感谢你,哈利。”


“可是我都没做到……西弗勒斯。”


被叫到教名的囚徒坦然接受,他拍拍男孩的后背,示意他换个姿势。


“我印象中格兰芬多的莽撞狮子不会轻易认输。至于现在,让我们忘了那些,你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哭一哭?愚蠢的波特!”


哈利抬起头,眼圈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他盯着斯内普笑着翘起的嘴角,这很不常见,他想。


“我当然不会轻易认输,西弗勒斯,我一定会救你出来,而且很快了,我在召集大家联名为你作证,但是你在里面也要让我放点心……”哈利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指着狭窄的牢笼问:“这是什么?其他人都在月光下放松休息,你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


“不是你们搞出来的放风夜吗?我听说格兰杰小姐去魔法部做了助理。比起聒噪愚蠢的所谓聚会,我宁愿在这里待着,只是很不巧,你打破了今晚我应享的安宁。”


“你是在等我,西弗勒斯,是吗?”


“感谢梅林,格兰芬多终于愿意动动他的脑子了,不然我们要在外面那些恶心的东西面前交谈吗?阿兹卡班环境艰苦,在这笼子里和来不及换舞会礼服的老蝙蝠幽会委屈你了,救世主先生。”


“梅林的袜子啊,我的教授说话真难听,如果你坚持叫我救世主先生的话,能不能加上亲爱的几个字?”


“我想,波特先生,既然我们说话都让对方不舒服,那就都不要说话了。”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斯内普教授?”


“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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